萧沂是怎么回报他的呢?
“儿臣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哥哥是储君,儿臣却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儿臣自认为并不比太子哥哥差。”萧沂知道大势已去,有些话不说,往后他都没机会再说。
“太子比你年长,比你出众,他当然应该成为储君!”皇帝筋疲力竭,不想再看到萧沂这张脸,示意把萧沂拉下去,择日惩处。
萧沂冷笑道:“父皇不曾给过儿臣机会,又怎知太子哥哥比儿臣出众?!”
皇帝挥挥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安王府内,吴惜柔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的所有娇客,她心里也很茫然。
她嫁进安王府才几天时间,安王府就出了这档子事。
吴贵妃那个人素来是趋利避害的,萧沂出事,吴贵妃定会第一时间摘清自己。
而她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萧沂如今罪孽深重,还不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作为旁观者,吴惜柔只觉此事疑点重重。
目前为止,萧沂没有对皇帝下手的动机。萧沂羽翼未丰,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对皇帝下毒手。
奈何证据确凿,对皇帝下手的确实是萧沂的棋子,那些被揪出来的暗桩,也确实是萧沂塞进后宫的。
所以即便此事有再多的疑点,萧沂也被定了罪,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而她作为安王妃,哪怕才进嫁安王府没几天,她也得跟着萧沂受罪。运气若好一些,她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运气不好,她的命便也交待在这里了。
可笑她自诩才情横溢,对萧策一见钟情,不顾一切追到京都,最后没能跟萧策,却赔上了自己的下半生。
厅内一众莺莺燕燕哭闹不休,吴惜柔自身难保,只感叹道:“我也和你们一样,只能等消息。妹妹们需得作好心理准备,此次殿下犯下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什么样的后果都可能。”
一时间,众姝哭泣声更加凄切。
吴惜柔没心情再应付,索性率先离开。
很快胡侧妃跟了上来,追在她身后问道:“姐姐就不能让贵妃娘娘在皇上跟前求求情么?”
“贵妃姑母不可能去求情,殿下此次犯下的是死罪,我吴家可不能赔进去。再者,证据确凿,父皇怎么可能饶恕殿下?!”吴惜柔不耐烦应对胡侧妃。
胡侧妃顿时怒了:“姐姐需得记得一件事,殿下是姐姐的夫君,夫妻一体,若殿下丢了性命,姐姐以为自己能善终?”
吴惜柔顿了顿脚步,不想再费唇舌,举步远离。
胡侧妃泄气,垮下肩膀。
现在安王府外被官兵包围,她们插翼难逃。
萧沂到现在还没回王府,就知道肯定是被抓起来了。
她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左层雪身上。
左层雪对萧沂情根深种,萧沂有难,左层雪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却不知,萧沂才被抓起来,左府也被官府包围,左层雪更是直接入狱。
萧沂一案牵涉甚广,不只是后宫安插了他不少人,就连前朝也有萧沂的同党,明面上的就有十余官员。
经此一役,皇帝的身子时好时坏。
许是年纪大了,皇帝的心比以前更软。
若是放在十年前发生这种事,皇帝定是直接将安王府抄家,数百条人命便交待了。
但是皇帝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哪怕萧沂犯下不可饶恕之罪,他还是不忍取了萧沂的性命。
最后皇帝下旨,萧沂流放三千里,无诏不得回京,永世圈禁。
吴贵妃对吴惜柔到底还是有些怜惜之情的,最后还是心软,向皇帝求情。
皇帝见她哭得凄切,便准萧沂跟吴惜柔和离。
只是吴惜柔究竟也曾是安王妃,皇帝下了一道口谕,吴惜柔也永世不得回京。
这也彻底断了吴惜柔再攀上萧策的念想。
萧沂离开安王府那天,带走的只有秦昭的画像。
偏生在他流放的途中,秦昭的画像突然不知所踪。而因他曾经受刑,作画的手被废了,往后也永远不可能再作画。
这时的萧沂已然心灰意冷,再加上这幅画像是他唯一的寄托,画像消失后,他就病倒了。
此时的萧沂并不知道,他的右手是被萧策特意命人毁了的,秦昭的那幅画像也是被萧策的人取走,此刻正放在萧策跟前。
萧策看着秦昭的画像,暗忖萧沂的画功居然还不错,把秦昭的神韵展现得入木三分。
只是这幅画像再好,他也不能留着。
他就着宫灯,点燃了这幅画像。
秦昭正好过来,看到萧策在烧东西,好奇心起,凑过来一看究竟:“你在烧什么?”
怎么看起来是幅女人的画像?
萧策把秦昭拉远一些,淡然启唇:“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秦昭狐疑地打量萧策。
怨不得她多想,刚才那幅确实像是女人的画像。
“你觉得以我的身份,如果有女人会养在外面吗?”萧策没好气地道。
“这可说不准。毕竟是你说的,以后不会有三宫六院,你怕我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后逃跑,所以只敢在外面偷偷养。”秦昭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
萧策哑然失笑:“如果我惧内,就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昭昭,你放一百个心,除了你,我不可能再对其他女人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烧女人的画像?”秦昭追问。
萧策见瞒不住,只好如实回道:“这是你的画像,不过我没画好,索性烧了。既然你来了,你给我坐在这儿,我再画一幅。”
秦昭将信将疑:“真是我的画像?”
“不信你找张吉祥问问。”萧策这次回得理直气壮。
除了不想让她知道萧沂,其它的事他可没撒谎。
秦昭立刻找张吉祥问个究竟,张吉祥立刻跪倒在秦昭跟前,举手发毒誓:“方才烧的确实是太子妃殿下的画像,奴才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就这样的小事你也立毒誓?”秦昭笑眯眯的,把张吉祥拉起身。
此后萧策忙着给秦昭画人物画,顺利转移了秦昭的注意力。
萧策处理了萧沂这号人物之后,还顺带把吴惜柔也给处治了,心情好得很,有事没事就带秦昭出宫玩耍。
秦昭有时候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点不真实。
毕竟生活在封建王朝,她的男人又是一国储君,哪能真守着她一个女人呢?
但事实证明,萧策对她好得没话说,凡事以她为先。
哪怕成亲一年后,她都没能怀上身孕,皇帝那边开始施压,萧策依然我行我素,没有往东宫添人的打算。
皇帝的身子则是日渐衰败,淑妃又开始蠢蠢欲动,往东宫送了好几个美人。
不想当天下午,萧策就把人送回了长秋宫。
秦昭知道是自己身子的问题,她也有压力。
萧策从她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出她的心思,柔声安抚她道:“罗青说这事不急。我也跟你说过,前世我们第一个孩子就是萧原,你只管放宽心,时机一到你就会怀上。你现在还小,不急于怀上身孕。”
秦昭心想也是啊,她现在才十七岁,这具身子应该长大一点再受孕更好。
只是因为萧策的身份特殊,她才跟着紧张起来。
其实不只是淑妃急于往东宫塞人,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另一个着急的人是吴贵妃,她也很想往萧策身边安插自己人。
萧策如今虽然还没登基,但自从萧沂对皇帝下手后,皇帝受到打击后,龙体就越来越差。
如今统共就只有两位皇子,另一个还小,才学还一般,不像如今的萧策,朝堂上有一半以上官员都对萧策忠心耿耿。
萧策登基很大可能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届时她成为太妃,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在这个后宫就不再有什么地位。
唯一的法子,就是往东宫塞自己人。
她一直在犹豫,只因淑妃送进东宫的美人全部还回来。
过了几个月,吴贵妃才终于没能忍住,特意往东宫塞了两个绝色美人。
只可惜才把人送进东宫,下一刻,就被萧策亲手把人扔出了东宫大门。
以前萧策还不会这么高调,怕惹皇帝不高兴。
但现在的萧策是个惧内的,只怕惹秦昭不高兴,是以不敢在东宫留女人,尤其是那些姿容出色的女子。
萧策满满的求生欲,秦昭看在眼中。
跟萧策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对萧策放心。
唯有一件事她不满意,那就是萧策对她的身体有着不一般的迷恋,晚上是她最煎熬的时刻。
眨眼间,萧策的生辰到了。
萧策觉得今天的秦昭看起来特别甜美,笑容特别灿烂。
“你这是有什么喜事么?”这天是上元节,萧策应酬了一整天。
“这不给你了生辰礼物吗?”秦昭笑眯眯地看着萧策。
萧策被秦昭看得毛骨悚然:“是什么样的生辰礼?”
能不能直接给他一个痛快?
秦昭看到萧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倒在他怀里:“我送你礼物,你怕呀?”
萧策不敢说实话:“生辰每年都过,其实你没必要准备的。”
给他一个香囊,他就很知足了,若是其它的礼物,他怕惊喜变成惊吓。
“真不想要?你可想好了,不想要的话,下回就没有了。”秦昭故作严肃地道。
萧策想了想:“想要!”
砒霜他也甘之如饴。
秦昭看着他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不忍再捉弄他,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咱们的小原子有了……”
萧策看看秦昭的肚皮,又看看秦昭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怀上了?”
“是啊,咱们的儿子还有几个月就出世了,开心吗?”
下一刻,萧策抱紧她:“开心!”
他就是在想,萧策赶紧出世,赶紧长大,他也好有更多的时间陪秦昭出宫游玩。
他答应过她,要陪她走过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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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空间今天正式更完了,接下来会写一点以萧沂为视角的第一世番外,内容是萧策驾崩后的剧情,所以没有萧策哈,大约两万字左右,宝子们可看可不看。
去年对大千来说是多事的一年,先是摔了一跤,后来颈椎引起头晕,影响了生活。好不容易治好头晕,又关节黏连,手臂抬不起来,再后来又是新冠。
好在一切不好的都过去了,大千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感谢大家这近两年来的陪伴,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