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手机,安静地保持着醉鬼该有的状态。
她坐在镜子前,摸了摸还带点可疑破皮的下唇瓣,仔细回想,大概是脸扑上去时太猛,磕到的……
节奏都被打乱了,超过了正常的交往程序,但内心里并没有排斥。
就要接受他了吗。
江樱还没有片刻的真实感,初次见面后在油画馆里的惊鸿一瞥,还让她心有余悸,可这些时日下来,这一面似乎被他完美地藏起来了。
明明根上是那种读书时,吊儿郎当坐在最后一排的不良少年,但却穿了一层还算温和的外壳。
她其实还看不透他。
时刻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在。
江樱想了一会,人陷入了疲惫的状态,昨晚一夜没睡好,大白天的动荡起伏太激烈,把她不多的精力都抽干了。
她躺回床上,心思复杂地闭上眼,就当是进入了“宿醉”的状态。
……
……
江樱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装死到这份上,已经是极限了,她换了件家居服,将碎发用发箍固定好,才踩着毛茸茸的白色棉拖开门。
她探出头,贴着墙边走,一脚踢到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咚的一声。
江樱拿起来,打开盖子,闻到里头的红糖水味。
……这是林彻的杯子?
她喝了一小口,已经没有温度了。
*
林彻坐在客厅里打游戏,双手握着手柄,唇角抿着,窗外斜阳将他的眉目映衬得稍暖,只穿着一件长袖,头发乱乱的。
听到动静,他用左手点了点身边沙发的位置:“坐。”
她环然了一圈,在距离他一个空位的位置坐下,拿起抱枕放在膝盖上,“小可呢?”
林彻:“送它去洗澡了。”
潜台词是,别想再转移注意力。
江樱看了眼时间:“那一会我们去接它,再在外面吃饭。”
游戏结束,他没兴趣再开下一局,把手柄丢在一边,随口道:“好,先聊聊?”
电视屏幕被关掉,横亘在两人间的杂音被抹去,气氛变得凝重了些,江樱把手机规矩地放好,知道已然避无可避,视死如归地等着他开始算账。
林彻:“你亲了我,知道吗?”
江樱点点头:“醉前的还算记得清楚。”
他扬眉:“好,那我的第一次,你要怎么负责?”
“……”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等等,你当时不也…”她开口,委婉地换了个词,讲求事实道:“补回来了吗?
而且,从程度上来说,我是属于非常轻的状态,就只是简单的触碰。
但你对我,是更为深入的…所以,我们应该扯平……”
——天,她到底在说什么?
林彻打量了她一会,冷清地提醒:“你确定要和我讨论责任问题?”
江樱恍然想起,他可是帝都大学正儿八经的法律系毕业的,她的辩解完全是在自掘坟墓。
果然,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机关枪似的,又痛又一击即中。
“你应该清楚,男女之间嘴唇上触碰的意义,是不可能等同于亲人和对宠物之间的,是亲吻,而在没有经过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则算性骚扰。
换言之,你性骚扰了我,我对你的回应,则属于正当防卫。”
江樱:“……防卫?”
“预防你对我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我做出制止,”林彻言简意赅道,侧过身,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缩减,压迫性的气场覆了下来:“更何况——”
江樱茫然,漆黑的眸仁对上他漂亮到易碎的琥珀眼,思维拥堵了一下,又眼见他的脸不断放大,琥珀色的眸仁在昏黄的残阳里,闪着细碎的闪光。
“你确定你在亲我时,心里对我没有企图?”
她闪躲道:“猜测不能作数。”
“嗯,”他奇迹地没咬定不松口,哑声道:“我们继续第二件,你还记得你喝醉了吗?”
江樱看不透他,暗想自己“醉”后,也没发生什么意外,便强撑着道:“对。”
“关键就是,”他镇定道:“你喝醉后,再一次地侵犯了我。”
“?
”
江樱混乱了,偏偏这人神色自如,气质锐利,严肃起来时,浑身都透着拒人千里的凉意。
“比如这样。”
他又贴近几分,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江樱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个位置,林彻手撑在她腿边,往上搂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拖了回来。
抱枕被丢开垫在脑后。
上衣微往上卷了点,露出瘦削的腰腹,他的手轻轻擦过。
陌生的痒意从皮肤上浮起,她压下眼皮上的柔光,有些羞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力道不足以撼动,反而还被固定着勾在他脖子上。
“有印象吗?”
……有个鬼。
根本就没有的事!
她有苦不能言,要是揭穿他的戏弄,不就证明了她伪装了一下午的醉酒成了笑话。
这个男人还真是前后路都给她断了。
假的不可能成真,江樱防缓了语气:“你能说详细点吗?”
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编!
林彻脸不红心不跳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再沿着肩膀的线条,往下地滑到腰处:“你不仅摸了。”
“……?”
林彻有意地端详着江樱,长发披在沙发上,白色棉发箍上的粉色小兔耳朵随着她的小动作摇晃,衬得她脸小人娇,又乖又纯。
“还亲了我。”
当湿热的呼吸均匀地铺在她细瘦的脖颈处,她整个人像被拿捏住了七寸,不能动弹,喉咙发干,炙热的俯身,好似要在她锁骨上刻进一个吻。
从她的角度只看到,他微启的唇,舌尖舔舐过下唇。
仅一眼,陌生的颤栗感就蔓开,像能把她发酵成牛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