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易子梦他们几个蒙了。谢蕊寒解释道:“大概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夏——拙同学发扬雷锋精神,把我们家颜亦冰同学背回宿舍了。”
“谁?!”我、易子梦和欧阳俊三人同时问道。
“颜亦冰啊!”
我的额头开始冒汗,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背上挠了一把,似乎还想回味一番湘大校花颜亦冰留在我身上的感觉。
“怎么?你不知道?”
我放下伸到背上的那只徒劳的手,“我向**保证,我——真不知道。”
欧阳俊拍拍头做恍然大悟状,“你一直念叨的室友‘冰冰’就是颜亦冰啊?”
“对啊!”谢蕊寒没好气地答道,“怎么一提这个名字,你们都魂不守舍的?”
谢蕊寒所说的“你们”,当然不包括安哥林安邦。
“没有没有没有!”欧阳俊意识到打翻了谢蕊寒的醋坛子,开始转移火力,“你是不知道,颜亦冰是易子梦的暗恋对象。”
岂止是易子梦?!早在第一学期,“颜亦冰”这三个字便成为整个男生宿舍晚上熄灯后的谈资,易子梦甚至坦言,他曾梦见过颜亦冰。
易子梦急了,骂道:“欧阳俊,我、我、我操你——”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还有下文,可是因为口吃,易子梦的“大爷”迟迟没有出来,于是女孩子们又误会了。
欧阳俊也比较损,抓紧时机辩解道:“我和易子梦是清白的!”
这时除了安哥之外大家都笑了,特别是吴曲和易子梦笑得尤为粗犷,两人的笑声琴瑟和鸣,如同从山坡上滚下来的两口瓦缸。
“话说夏拙同志,被人骑在背上的感觉如何啊?”欧阳俊这小子,嘴上真是不积德。
我白了他一眼,冲门口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加副碗筷,再来一套杯具。”
我只是随口一喊,没想服务员真的无比迅速地上了一副碗筷,并找了个啤酒杯放在我跟前。刚刚上菜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她动作那么利索。
“拙子,干吗要加副碗筷?还有人来?”
“把颜亦冰叫过来,我要问问她的感觉如何。”
我只是耍耍嘴皮子,却不成想谢蕊寒已经拨起了电话。
“冰冰,那边忙完了没有?”
我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快过来吃饭吧,就缺你了。”
“什么饭局那么要紧啊,我告诉你,桌上可是有你的救命恩人啰,嘿嘿——”
“是啊,是啊!就是那个夏笨笨,哈哈——先过来再说吧!”挂了电话,谢蕊寒笑吟吟地说道,“夏拙你的面子够大啊!下午我们叫她死活不来,说是有饭局,一听说你名字立马就到。”
我的身上已经是汗涔涔的了。
多年以后,我躺在军用帐篷的行军床上,头枕着草绿色的海绵枕头。万籁俱寂,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见颜亦冰第一眼时的场景。
那时她穿着一件卡其色亚麻质地的带着许多褶皱的衬衣(或许是一件披风也未曾可知);打底的是白色紧身T恤,下面穿着一条灰白的紧身牛仔裤,裤子似乎刚好裹住她修长的双腿和曼妙的臀部——没有哪怕一毫米赘余的布料;再往下是一双毫不起眼的帆布鞋,但穿在她脚上、垫着这尊美妙的躯体,却显得那么活力十足。
“夏拙,你好!我是颜亦冰。”
在我愣神的瞬间,颜亦冰已经带着一股袭人的栀子花香到了我的面前,并且伸出了她那几根葱白一般的手指。平心而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跟这么漂亮的女孩面对面。见面之前我的心在狂跳,如同小学时安放在走廊尽头的那盏指示我们上下课的电铃被按响了一般。我无不担忧地以为,如果见到她,我的心或许会因为跳得太剧烈而骤停。但出乎意料,见面之后,我忽然平静了下来。
“你穿旗袍应该很好看。”我握着她的手,十分突兀地、像个傻子一般地冒出一句。
“呃——”包括她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其实挺有古典气质的。”诚然,从我见她第一眼,脑袋中就蹦出了《诗经》中的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谢谢!”她微微颔首,转过头去,冲着欧阳俊,“欧阳帅哥生日快乐!”
“啊!啊!谢谢谢谢!同乐同乐!呵呵!”即使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如欧阳俊者,碰到颜亦冰也不够淡定,张皇之态被谢蕊寒尽收眼底。
那顿饭在吴曲和欧阳俊的主导下倒也吃得轻松活跃,气氛融融。吃完饭欧阳俊提议去K歌。革命后代林安邦拼命摇头挣扎着说坚决不去那种酒绿灯红金迷纸醉的地方,但还是被我和欧阳俊、易子梦好说歹说给架了去。
“就一首啊!说好就一首!”安哥满脸庄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耍大牌,“易子梦,帮我点一首《**的战士最听党的话》。”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易子梦倒腾了半天,说:“安哥,实……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没有那啥**的战士,要——要不给您换一首吧!《那一夜》怎么样?”
“庸俗!”安哥严肃地批评,“有没有《精忠报国》?没有我就回去了!”
“有有有有有!”易子梦诚惶诚恐,唯唯诺诺。
于是欧阳俊的生日主题KTV在“狼烟起——”的豪迈旋律中开始了,当唱到“要让四方——来贺!”的时候,安哥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如同英勇就义的革命者一般。
安哥唱罢,掌声雷鸣,吴曲还十分应景地尖叫起来,跳过去要跟安哥拥抱,这一下把安哥吓得不轻,他从吴曲腋下钻过,夺门而逃,留下吴曲放肆大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