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存在实在难以忽视,奚白脸颊微烧,但面上却不依着闻祈年想看到的反应来。
四目相对。
她忽地勾唇轻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凑近,仰头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的黑眸,指尖微动:“可是你今天连抱着我,都咳嗽哎。”
女人的指尖柔软而又灵活,微微凉凉。
闻祈年眸色陡然幽深了下来,他勾了勾那件短T恤,触到那截白皙纤细的腰肢,指尖泛着劲白,两人赤忱亲密拥抱着,咬着牙低低地哼了声:“咳不咳嗽的,你现在试试不就行了?”
男人身上更加升高,只是不知道此刻的滚烫究竟是发烧带来的,亦或者是....
想到这茬,奚白笑笑,伸出食指抵住他额头:“你还是等身体都恢复了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况且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她确实也累了。
她说着,顺势抽回手,眼看就要从被子里拿出来时,指尖滑过闻祈年的衣服时,她忽地一顿,陡然掀开被子。
男人精瘦却坚实的身体上,有数十条肿起的鞭痕,有的已经微微结痂,摸上去十分粗粝。她默了瞬,是闻老爷子打的,看着下手还挺狠。或许那件事的后果,比她们所听到的都严重。
奚白垂眼,没忍住摩挲几下。手下的身体明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但立马放松下来。
她抬起头,关切地看着闻祈年:“弄疼你了?”
“那我轻点。”
闻祈年:“......”
草。
这对话好他妈奇怪。
他沉默地看着奚白放轻了动作,摸着他身上的那些都快要好了的伤疤,然后还时不时抬起头来问:“疼吗?”
“我可以再摸摸这里吗?”
“这里的硬了哎,应该是结——”痂字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大力就将她的手抓着往衣服带,女人的手指柔软纤细,但或许是空调的缘故,仍有凉意,她蓦地抬眸。
闻祈年朝她抬了下下巴,嘴角勾着:“那哪有这个好啊,摸这个?”
“.....”
奚白百思不得其解地强行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在他病号服上擦了几下,一脸严肃:“你怎么动不动就这样?”
闻祈年觉得她这副模样可爱极了,捉住她,将人圈住不肯放开:“我哪样了?”
唇角勾着,痞坏的。
“嗯?”
“你那样,还不准我这样?”
闻祈年靠坐在床头,奚白被他突然“袭击”,侧坐在他腿上,感受着觉得这人实在有些好笑,随手掐住他的下巴,“那我怎么样了?”
闻祈年好笑:“你再想想你刚才说的话,合着调戏你男人呢?光是言语调戏有什么意思,我这不让你——”
他凑近她,鼻尖轻触,只要再近几毫米他就能吻到那张玫瑰似的唇瓣。
他笑:“实践操作不是更好吗?”
但闻祈年没有。
他偏了偏头,在她脸颊上亲了口,喉结微滚,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枝枝。”
男人黑眸中欲色深重,紧盯着她,仿佛一只被头狼盯上的猎物。奚白忽地就想起来当年树下的惊鸿一瞥,哪怕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又过了很多年,她也还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年的闻祈年。
正如刚崭露头角的狼崽,锋芒毕露,桀骜又张扬。
骨子里的野性。
只不过现在,被悄然藏了起来,但实际上比从前要更多了几分狠厉。
正如闻家老爷子所说,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狼王。心够硬,手段够狠辣,魄力也有,闻氏在他的带领下洗牌过一次,在他手上的成绩甚至超越了闻老爷子亲自坐阵时的战绩。
老爷子笑着说,闻家的所有财产光是核算一遍,都要花数月。
也难怪会担心他们若是结婚,她分走闻家财产,又或者是仗着闻祈年目前的爱动点什么手脚。
闻祈年看着她略微失神的模样,心底由来的慌。
他不知道奚白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他吗?
还是其他人?
再和好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时常陷入这样的怪圈中走不出来。没办法看着奚白走神,她的目光一刻不在自己身上就会感到不安,她背对着他的每一秒,都让他忍不住地想:
她是在想如何离开自己吗?
下一秒,她会不会就这样笑吟吟地跟他说分手?
他甚至都有些不太敢睡觉。昏迷醒来后,没看见的奚白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想好了就算是被她恨一辈子,翻遍世界也要把她抓回来,就永远都锁在他的身边。
从前人人都笑,奚白不过是他的一只金丝雀。
可后来他才发现——
原来那被笼子困住的人,是他。
而奚白从来都没有关上门,她或许不在意他会不会离开,没了自己,她也能很快乐。他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反过来了。
握着风筝线的人,是奚白。
她随时都可以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想到这,闻祈年心底的那种不安逐渐发酵,无声无息的恐慌蔓延在四肢百骸。
奚白嗯了声后,察觉到抱着她腰上的手臂愈发的紧,不禁有点纳闷地看向脸色突然苍白的闻祈年。
“是不是我压着你伤口了?”她哪儿知道闻祈年脑补了什么,便以为是自己真磕到他了,忙不迭地就要下去,想让医生来看看。
她刚一动,那只手却搂得更紧了,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力道。
“你——”
几乎是同时,她被摁进男人的怀抱。
闻祈年呼吸不稳,将她抱得极紧,低低开口:“枝枝,我觉得好不真实。”
“你再打我一巴掌吧,梦是会疼的。”
安静的只有仪器运作的病房内,他的喃喃低语很清晰,就在耳边。
奚白愣了几秒,刚想问为什么,可当感受到身前男人轻轻颤抖的身体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抬手抱住闻祈年的腰,哄孩子似的轻拍了几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