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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是新年
红灯笼,高高挂
雪漫天飞舞在铁家庄的上空,它们缓缓地被风吹落下将整个村落都染成了一片白。铁家庄的村头种着两颗杨柳,每逢冬季过后它们便会改换妆容,呈现出青翠的绿出来,只是眼下村子里的人都醉心于新年的氛围当中,它也便没有心思给自己乔装打扮去吸引别人的目光了。
一条青泥石头板路将村子分割成左右两道,左边的人家有福气些,他们屋子背后的不远处便有一湖湖水,湖水是由山上的山泉水积流下来而形成的。但这也并不是说右边的人家比不上他们,右边的房屋两旁都三三两两地栽种着杏花树。这些杏花树包揽下了这个村落的春夏秋冬,承载着他们的安康幸福。
此时当下的铁家庄的村民们各自在门前挂起了许久未曾谋过面的红灯笼。乐景两国的连年交战让这个穷乡僻壤的村子更是雪上加霜,村子里的男丁在几年前便被抓了个精光—全都拉去打仗了。不过今年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妖风说是景国要停战罢兵三年,平头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景国为什么突然要停战,他们开心的是终于不用打仗了可以安生过几年好日子了。
“许久未曾见过如此这般热闹了!”
说话的这人是铁家庄的打铁匠,平日里依靠做些农具器械为生。只见他上身穿着件退了色的长衣外头披着野兽毛织成的绒衣,倒是有些温暖。
“这景国肯罢兵也未必是件好事情。”洪亮的话音是从打铁匠对面那个人发出来的,他伸出手摸了摸火盆旁温着的酒,这酒是由高粱酿造而成,喝入嘴中口齿留香,令人欲罢不能。
“苏弟,我们今日只饮酒不谈两国的战事。”
苏志才斟了碗酒递给宁权,说道:“哥哥莫不是还在为那乐朝皇帝生气?”宁权道:“我从来没有怪过皇帝的不是,要怪就怪乐朝的朝堂上净是些奸臣当道吧。”
苏志才愤愤地将碗中的酒一口饮尽说道:“哥哥糊涂,若不是那昏庸无能的皇帝坐着龙椅怎么会有底下的那些个阿谀奉承的奸臣呢,诸如王齐等辈的奸诈小人身居高位却不想着替国家排忧解难,整日只知道溜须拍马贪图享乐,要我说咱大乐朝要是能出个能人给那狗屁皇帝来个清君侧,说不定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会拍手称快。”
“你又在说胡话呢。”
“我看人家苏弟说得挺对的,你们乐朝的那个皇帝就是个狗屁皇帝。”
宁权放下手中的酒碗回头望去,千慕雅正端着几盘小菜和一只烧鹅走了过来,还没等她将下酒菜放得平稳,宁权一把便搂住了她的芊芊细腰,千慕雅坐在宁权的大腿上小脸顿时变得腮红腮红,而宁权则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寒风潇潇地吹了起来,北方的天气现如今是越往后越是冷得冻人,千慕雅忍不禁干咳了几声,宁权便将自己的绒衣披给了她。
“进屋烤火去吧,你身子骨弱受不得这寒风。”
千慕雅柔声地说道:“我还想陪你们兄弟二人说会话呢。”
苏志才说道:“嫂嫂进屋去暖暖身子吧,这大雪天的莫要把嫂嫂的身子给冻坏了,我们兄弟两个都是练武之人最是不怕这寒冷的,嫂嫂不用操心。”
千慕雅欣然起身朝着屋内走了进去,这千慕雅原本是村子里屠夫的女儿,她的家境倒也是不错—不至于因为战乱的缘故而流落街头。
在宁权和苏志才因为跳崖而昏厥的日子里都是千家的人照顾着他俩,宁权从鬼门关回来后帮着千家干了不少的体力活,千慕雅的父亲看宁权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便将家中的独女千慕雅许配给了他。说来也是宁权的福气,倘若是苏志才先从昏厥当中苏醒过来那恐怕千慕雅当初嫁的人便是他了。
他们兄弟二人几壶温酒下肚后浑身上下便开始暖和起来,眼见千慕雅端出来的几盘下酒菜快要吃尽,苏志才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对着宁权说道:“我们兄弟二人好久没有比划比划了,不如趁着今日高兴来活动一下筋骨。”
宁权笑道:“从前在军营中你便不是我的对手,现如今你的武艺荒废了这么些年,你就更是打不过我了。”
苏志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地说道:“哥哥莫要小瞧了我,我好歹也是武学世家名门将后,这祖上传下来的武艺弟弟这辈子都不敢忘记。”
宁权见苏志才兴致高涨便也依从了他,不过空手比拼的话显得单调了些,所以宁权起身朝着自己打铁的木房走了进去,待到他出来时手里已经提了两把长枪。
长枪上分别挂着两穗红缨,银枪如龙红缨似火,在大雪的辉映下,两杆长枪灵活地舞动着。
宁权将长枪一挥,地上的积雪顿时纷纷被扫起,宁权使得这招是拿苏志才寻乐呢,苏志才用袖子掩住自己的脸庞才使得那些积雪没有砸到脸上。
苏志才笑道:“哥哥拿我寻乐子呢,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小心了。”
话音刚落苏志才便举起枪朝着宁权刺了过去,宁权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苏志才又朝着他打了过去,眼见宁权将要中招苏志才心里一乐收回了力道,却不知宁权他自有应对的法子,只见宁权将长枪迅速地架在雪地上用力地朝着后方一顶便从苏志才的身旁滑了过去。
苏志才大喊道:“不好。”
不过他毕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将士,而且对与宁权的路子苏志才心里也有底,他也不回过头去寻宁权的位置,只是将自己手中的枪往回一拦,便使得两杆长枪在院内发出了阵阵清脆的撞击声。
“哥哥你的枪法技艺还需再磨练磨练。”
宁权笑道:“苏弟,哥哥我若是一辈子也都只练习这枪法说不定也能成个使枪的武学大家。”
说话间宁权猛地发力将手中的枪朝着苏志才送了过去,只不过苏志才双手紧紧地握着长枪竟然丝毫不动。宁权不由得惊叹起来,这些年苏志才的枪法的确又进步了许多。
苏志才见宁权胀红了脸便闪电般地将自己手中的枪朝着大雪纷飞的天上一挑,瞬时宁权的枪随着苏志才的手臂挥动而在空中旋转了起来,在宁权的惊讶当中,枪已然落在了雪地上。
宁权抱拳道:“苏弟的枪**夫真是越来越精湛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自愧不如。”
苏志才笑道:“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般兵器中我就会使得这枪棍,哥哥偏偏又爱与我比试这两样,若是我的看家本领都能与哥哥打个平手那我这个做弟弟的便要落得一无是处了。
苏志才话音刚落千慕雅责备的声音便从屋内传了出来,她将自己轻和的嗓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冲着他们兄弟二人喊道:“整天就知道打来打去的,今个难得过年高兴都舍不得休息一下,快快收起来莫要吓着孩子了。”
千慕雅这是说的气话,宁权的那个小子从小便是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打斗长大的,哪里来得吓着一说。
宁权无奈地朝着苏志才看了过去,两人相视一笑却忍不禁笑出了声来,这笑声悠扬,回荡在铁家庄的街道里,最终消散开来—随着满天的白雪融入到了景国的土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