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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降善血灵
泽游不动声色地避开少年郎的尾随,移到无忧身边,然后指了指深潭道:“墨青,景尚,你们来的正好,现在正有件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说完又补充一句:“墨青,谨言慎行!”
墨青一脸茫然,与景尚不约而同走到深潭边,深潭中红色的血水将干尸反复蹂躏,发出浓重的嘶吼和血腥。墨青本能连忙后退几步,扯着景尚的衣服道:“这一池子红汤是什么鬼东西,又脏又臭?”
景尚铁着脸甩开墨青,无声无息地往潭外撤了撤。
许是受了墨青的刺激,这善血灵竟起了反应。
只见潭中血水低吼,血浪翻滚,下一秒化作一只巨大的鲸鱼一跃而起,在红雾中翻腾片刻,然后张开巨颚,一条长长的血柱喷射而出,不偏不倚,直奔墨青头上浇去。
“鲸鱼!”
墨青脸色惨白,拔腿就跑,迅速投靠远处的泽游。“殿下……救我!”
“善血灵记仇又磨人,你去找景尚。”泽游不慌不忙地驱赶。
墨青听罢,心灰意懒,中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迅速奔向景尚。景尚大骇,恼恨地白了对方一眼,纵身一跃,跳到墨青五米开外。
“景尚仙君……救命啊……”墨青调转方向穷追不舍,声音绝望又颤抖。
景尚烦躁地冷哼一声,随手长臂一挥,便将迎面寻来的墨青拎到身后。只见他左臂微曲,手中幻化出宗容箭,拔箭上膛,威风凛凛。下一秒,景尚瞄准血柱,弯弓拉满,张弛动静之间,两只箭一前一后离弦飞出,速度奇快,穿过柱心,直捣鲸鱼上颚和腹部。
那血鲸惨叫一声,顿时化作一滩血水,摔回到潭中。顿时满潭子干尸幸灾乐祸,伺机而动,眼见着一只、两只、三只……都跳出了潭壁。
送走善血灵,又迎来了干尸!
无忧着实叹了口气,手持入尘,准备再次迎接一波攻击,可干尸群不谋而合,整齐划一地朝景尚和墨青方向扑去。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只认我们?”墨青气急败坏地询问景尚。
“鬼知道!”景尚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惹的祸!”
墨青刚想回怼,两具干尸一左一右,夹击而来。墨青手下御剑,乱砍一气,居然歪打正着,将面前的干尸身首异处。
犹自洋洋得意,可不出半秒,这两具干尸的脑袋又蹦蹦跳跳地归位到了那半截身子上,左右“咔嚓”一声响,又恢复成完好无损的模样。
“这玩意打不死,先去殿下那边!”
景尚来了一招天女散花,将团在周边的干尸悉数碾碎,然后拎起墨青纵身一跃,来到了泽游和无忧身边。
“殿下,现在怎么办啊?”墨青提防着尚未回过神来的干尸,急的直跺脚。
泽游将无忧护到身后,不动声色道:“景尚,无痕水。”
景尚怔愣片刻,然后从灵识中寻到一枚青色玉壶,扔与泽游。
泽游轻松接住,晃了晃,道:“不够。”
随即看向无忧:“现在可否唤云?”
“有现成的。”说着,无忧将云船缩成巴掌大小,然后将船顶整片掀下来,“待会儿正好露天赏月。”
无忧手一松,一片云霞跃至半空,将洞中虎视眈眈朝他们行进的干尸都笼罩起来。
“景尚,准备!”
泽游将玉瓶投至云霞之上,手上运力,这云霞便化作一缕缕红棉,包裹着玉瓶旋转起来,红棉逐渐收紧,直至将玉瓶完全裹紧,不留一点缝隙。
“现在!”
泽游一声令下,景尚一箭上垛,弹无虚发,正中瓶身。
云霞顷刻化作倾盆大雨,混着这无痕水扬扬洒洒泼了下来,将底下的干尸群浇了个彻彻底底。一个个干尸立刻动弹不得,从头到脚迅速腐烂,最后化为一滩黑水,渗进干涸的土壤中。
“全死了!”墨青开心得手舞足蹈,“还是殿下有办法!”
泽游没有理会墨青,径直向深潭走去,此刻潭水平静无波,异常和谐。
“泽游,这善血灵如何处理?”无忧走过来,语重心长道:“这善血灵蒙冤屈死,生前没有为非作歹,实不应该被困在深潭之中。”
“并非别人困住他们,”泽游道,“是他们自己困住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无忧猜测,“善血灵为避免干尸继续作恶,所以甘愿囚于深潭,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恶尸。”
泽游点头,“倘若今天进来的不是我们,而是任何一个寻找自己家人的百姓,如果没有善血灵的相助,想必也就成了这群恶尸手下的亡魂。”
“如今干尸已除,这善血灵也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无忧道。
“并非如此。”泽游看着平静的潭水,道,“他们的家人沉浸在痛苦之中,他们如何能安心去了。”
无忧沉思须臾,道:“善血灵既可扰人心智,便可遗梦托嘱。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人死不能复生,就让这些亡灵用他们的方式与家人临终告别吧,得偿所愿方可转世为人。”
“如此,”泽游看着无忧明媚的脸庞,笑意悠然,“甚好。”
泽游将墨青叫到潭边,道:“墨青,方才你对善血灵多有得罪,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往生咒,十遍。”
“啊?”墨青看了看潭中血水,瑟瑟发抖,“……只要它们不化作鲸鱼便好!”
墨青双眸紧闭,双手合十,一秉虔诚,默念起了往生咒。
血潭上红烟冉冉升起,几十条白色的亡灵霎时从潭底一跃而出,仿佛挣脱了桎梏般一路轻盈地飘出洞口,向城中飞去。
“不世!”
泽游轻声召唤,不世脱鞘而出,在洞顶飞舞来回,那山石便大颗大颗扑簌簌坠落下来,恰将深潭填得满满当当。
“墨青,你怕鲸鱼吗?”无忧坐在云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天上的圆月。
“怎么可能?”墨青硬着头皮说:“我才不怕!”
无忧轻笑,看向泽游:“是吗?”
泽游唇角轻启,“无忧听过鸡蛋碰石头吧?”
无忧点头。
“那蛇吞象呢?”
无忧点头。
“那虾米调戏鲸鱼呢?”
无忧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泽游眼中笑意点点:“虾米就在你隔壁。”
无忧侧过头,旁边的墨青头已经神情沮丧,垂死在地板上。
“殿下重色轻友!”墨青抱怨道。
无忧哈哈大笑,“这你可错了!”
“怎么错了?”
“是重色轻虾米!”
众人大笑,连一路沉默的景尚也露出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