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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用本领得来的肉炙出来了,香喷喷的,油亮亮的,都围着秦基业坐,在酷冷的户外。都在笑着吃,只有解愁站起来,说:“有些累了,怕是要去睡一小会儿了。”
秦基业又跟翻雨、秦娥交换下眼色,顺水推舟同意了。
解愁进屋后,又从后窗翻出去,独自来到望得见山谷的地方,站着眺望黑夜,——自然望不见去尘的踪影。虽说没在下雪,风却很盛大,一个劲呼呼响,杂刮刮的,弄得山鸣谷应。
她难受,小声呜咽起来。蓦然,发现边上有人。一看,是晋风,正给她炙熟的肉吃。解愁笑了,抹去泪说:“多谢晋风姐姐。”
晋风打趣她:“哭鼻子是因为没吃的吧?师傅发现了,翻雨姐姐和秦娥姐姐也看见了,要我拿与你吃,说你不是射不中,而是有意射偏哩。”
解愁撕肉:“射不中就是射不中,谁让我技不如人呢。”
“我以为是妹妹故意射不中。妹妹这是顾念去尘没吃的,想陪他饿上一饿,心里好受些。”
解愁羞涩说:“姐姐真是好眼力,妹妹就是这个意思,未免有些傻气。”
“听姐姐一句话:去尘对我不好,对你却很好,你不能失去信心。会回来习武的,凭他的个头和气力,若肯习武,自然呱呱叫,谁都比不上,怕是。”
“我并非喜欢他,而是报答他:他对我与对别的青衣略见不同。古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忧虑他,却又不想怂恿他蛮横下去。其实,妹妹故意射偏,是不想一拿到肉就去拿给吃,叫他因为可以倚仗我,拖着不习武。”
晋风叹息说:“若是去尘也能与敢斗、宝卷一样,不再蛮横与自私,将来必成我大唐的伟丈夫,你解愁的好丈夫。”
解愁连连搡她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女孩儿,一口一个丈夫,可见是你自家想丈夫想疯癫了!”
晋风笑道:“就是!可就是不再想杨去尘了,得想另一个更好的,但愿他早日出现我跟前。”
稍顷,解愁又眺望远处:“天这么黑,又这么冷,有没野兽偷袭他?”
晋风说:“妹妹实在念他,姐姐陪你去看他吧,顺便捎些吃的。”
解愁摇头道:“不必,起码这一两日还饿不死。”
又过了两日,去尘独自在大山深处。睡猎户棚子,饿了掘草根吃,渴了捧积雪嚼,解愁送来肉那桩事似乎变得遥不可及,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草根吃得过多了,致使去尘一闻到草味便忍不住要呕吐。即便是难得屙一回屎,都叫他看了大恸:“这东西怎地看起来闻起来都像牛马粪啊?!可我杨去尘曾是个真正的贵介公子,父亲是杨国忠,姑娘是太真妃,另三个姑娘也都是大唐的国夫人哪!”
他不禁想象那些长辈都在天上云端俯视他一个人在这茫茫大山里过活,恍惚之中甚至觉得他们都在陪自己哭。他发誓日后太下重新太平,非杀了秦基业和众少年不可。
如此想象一番,他过瘾了,渐渐不哭了,又背弓箭,仗佩刀,投寺庙而去。此时此刻,精舍鸣钟,山里震荡,大大小小的野兽前后左右疯癫逃窜。他不是不想猎得一头吃,承认猎不到罢了。
他到得寺庙,径奔佛殿,拜伏在坐禅的老和尚一侧,呜咽道:“好法师,小人不能再吃草根了,也无法再睡山脚下的猎户棚子了,求你老人家好歹收留我,你吃啥我吃啥!对了对了,我替师傅撞钟,师傅就把我当弟子看吧!”
老和尚正着闭眼:“钟老衲自家撞,无须你撞。”
“何苦,我来我来?”
“怎么,没寻见那个瞎少年?没讨教到他在山中独自存活八年的窍门?”
去尘痛哭流涕说:“那厮并不理会小人的讨教,一个劲同小人玩捉迷藏,只闻他声,不见他人,还害得小人跌破了面皮与腿脚。俺虽已将息了两日伤,可目下仍隐隐作痛哩!”
“想必你得罪他了,或者打搅到他了。”
“并非哩!是那厮铁石心肠,不理会小人的几番讨教!”
老和尚枯树掉皮一般说:“八年前他讨教老衲如何能叫双眼复明,老衲二十几日没理会他。”
“师傅那时是在考验他?”
“就是。”
去尘开悟了,挠着头皮说:“如此说来,他是在效法当时师傅的做法!”
“要索取,先付出。”
去尘心中欢喜,顿时稽首道:“弟子豁然开朗,这就去三顾茅庐!”便起身要去。
老和尚却起身:“小施主且慢。”
去尘便止步。
“雪大了,暂时别去,”老和尚发话说,“不妨歇息一日。”
“雪并不大,弟子恰才来的路上并不曾见一丝一毫的雪哩!”
“有雪,且前所未有大哩。”
去尘不信,便折出佛殿去张望。
真在下雪,大到眺望不到山谷任何景致的地步,——仿佛不是雪,而是雾。去尘觉得奇异,便伸出手去触摸,掌上纳到的不是棉棉絮絮的大雪,而是颗颗粒粒的细雪,惊呼道:“这种雪我不曾见识过哩,莫非是啥恶兆?!”
老和尚静悄悄到得他边上,惨然变色道:“是天在哭也!”
去尘顿时颤抖问道:“师傅为何变这般模样,不像恰才的老和尚了?!”
老和尚悲天悯人道:“中原血流成河,多半是叛军大大赢得官军了!”
“师傅,人家都说天哭是下雨,莫非你将大雪错看成大雨了?!”
“雪即是雨,雨即是雪。雨是夏天的雪,雪是冬日的雨。”
“不知天子如何了,我家阿爷又如何了!若他二人都安然无恙,天下仍会转衰为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